《我的阿勒泰》涨到8.7分了,今年国产剧最大黑马来了!
最近,国产剧又出一匹黑马。
开播后便好评不断,豆瓣开分8.5,现在已经涨到了8.7,是今年目前评分最高的国产剧。
短短八集,一口气看完,意犹未尽。
《我的阿勒泰》
二十多年前,在新疆出生成长的李娟,开始书写在阿勒泰的乡居生活,记录新疆最北端哈萨克牧民的春夏秋冬。
没想到这样生动自然,充满自由气息的散文如今居然变成了真实的影像在眼前展开。
《我的阿勒泰》改编自李娟的同名散文集,她在这本书的序言中写到:“在冬天最冷的漫长日子里,没有一行脚印能通向我的家。在大雪围拥的安静中,我一遍又一遍翻看这些年的文字,感到非常温暖,我正是这样慢慢写啊写啊,才成为此刻的自己。”
剧集开篇便在这样的自述中开始了主角李文秀的回忆。
十八九岁的李文秀,没上大学,梦想成为作家。
她独自去乌鲁木齐当服务员,想要留在大城市写作,但热爱文学的她在这里格格不入,惨遭同事排挤。
被开除后,以为遇到了仗义执言的同事帮忙,没想到对方只是为了私吞她的两百块遣散费。
见识到人性的复杂后,李文秀拿着仅剩的一百块回老家投奔母亲,心中满是挫败感和不甘的她就这样闯进了阿勒泰深处。
在剧的开头,李文秀去参加一位作家的文学讲座时,记下了一句话:“去爱,去生活,去受伤。”
随着剧情展开会发现,这句话作为主线,贯穿整个故事和人物。
李文秀的母亲张凤侠带着患有老年痴呆症的婆婆在阿勒泰偏远村庄里开小卖铺,她们一家是这里唯一的汉族家庭。
和女儿的单纯笨拙不同,她粗糙黝黑的脸上就透露着野性两字。
这个汉族女人很好地融入了草原中,热情豪放、不拘一格,出场便是嗑着瓜子教当地人用汉语骂脏话,女儿走到眼前也没认出来。
张凤侠是国产剧中难得一见的母亲形象,自由散漫,行走天地间。
她对女儿采取放养模式,愿意去城里闯就去,狼狈回家她也绝不苛责。
晚上喝到不省人事再睡觉,半夜床塌了女儿从床上跌下来,张凤侠也懒得动,只是闭着眼嘟囔了句:“又不是天塌了,还能影响我睡觉?”
她不乐意用母亲的身份去管教女儿,也不愿被自己的母亲身份束缚。
她跟女儿说决定跟随牧民转场,把小卖铺开去更加人迹罕至的夏牧场。
面对女儿的反对,她不为所动:“你要实在不想跟我过就回你的城里去,什么安全感还要我管,不要为难你妈。”
对于文秀那个看起来有些不切实际的梦想也完全不担心,只说了句养得活自己就行。
当文秀被自我价值所困扰,努力地寻找自己的有用之处时,她却出口反驳所谓的“有用论”。
“什么是有用的人?生你下来是为了服务别人的?你看看这个草原上的树啊,草啊,有人吃有人用,便叫有用,要是没有人用,它就这么待在草原上也很好嘛。”
一句话,化解了多少人的精神焦虑。
去夏牧场前,文秀主动要求去帮妈妈收账,她希望收回来的钱妈妈能给一半赞助她回城市里写作。
要账的过程中,因为语言不通和牧民起了一些摩擦。
哈萨克牧民的行事方法让她感受到了不同文化的碰撞,也让她有了记录这些风土人情的想法,文秀决定留下来跟母亲一起转场。
阿勒泰土地辽阔,大到好像可以容纳万物。
李娟在书中这样描写:“抬头看,天空是蓝汪汪的,似乎手指一触动便会有涟漪荡开。四野悄寂,风和河流的声音如此清晰。”
“我在这个世界上,明明是踩在大地上的,却又像是双脚离地,悬浮在这世界的正中。”
导演也拍出了阿勒泰带给人的这种自由氛围,成群的牛羊自在觅食,奔跑的马群,清澈的河流,蓝天白云……幕天席地,纯粹的生命力透过镜头跃然而出,仿佛隔着屏幕也能闻到草木芳香。
阿勒泰的美毋庸置疑,但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冲突与矛盾也正在发生。
因为去夏牧场,文秀她们结识了苏力坦一家。
苏力坦是传统牧民代表,他固守着游牧文化,坚持走危险的老路转场,不肯将枪支上交,因为这是猎人的象征。
导演在他出场时便用一把刀隐喻了传统牧民文化正面临的时代冲击。
苏力坦坐火车去找儿子,安检员告诉他交出佩刀才能上车,他不愿意,转身离开了火车站。
佩刀便是传统的象征,是丢掉还是带走,不只是苏力坦的选择,更是游牧文化与现代文明的碰撞。
苏力坦的大儿子长期酗酒、欠债,忽视妻子托肯,托肯提出离婚,他却不同意,一次醉酒后,冻死在了路边。
托肯想要带着孩子改嫁,但在老一辈家人眼中改嫁是“丢脸的事”,苏力坦也拒绝儿媳将孙子孙女带走,这是他们家族的血脉。
苏力坦的小儿子巴太一心扑在驯马上,但哥哥去世后,父亲将他强制带回了牧场,希望他留在草原放牧,继承家业。
巴太回来后却违背传统,爱上了文秀这个汉族女孩。
这些矛盾构成了剧集里重要的戏剧冲突。
文秀带着她的外来文化走进了这个传统民族,势必会有冲突,但友谊、爱情、成长也在其中酝酿发生。
十八九岁,正是春心萌动的年纪,两个美丽鲜活的年轻人互生情愫再自然不过了。
在女导演滕丛丛的视角下,爱情戏轻巧柔软,不会让人觉得俗腻,也绝不狗血。
比如这一段,还未表心迹时,巴太带着文秀去放马头骨,两人原本谈论着习俗的由来,坐在树上对视的那一刻,两颗心脏同频跳跃,他们清楚地看见彼此,纯真又美好。
不只爱情戏,导演对一些镜头的处理带着女性特有的视角。
比如一场洗澡戏。
女人们聚集在热气氤氲的澡堂里,有人在池子里泡澡,有人拎着水桶洗起了衣服,年轻的妈妈哄着孩子,身旁的陌生人坦然地询求可否给自己搓背……
气氛到了,大家一起欢快地唱起了赞美家乡的歌谣。
镜头扫过大片湿漉漉的皮肤,却感受不到丝毫令人不适的凝视,只觉得温馨、放松,温暖的像母亲的怀抱。
导演滕丛丛在上一部作品《送我上青云》中,便坦荡直白地将女性欲望呈现在大银幕上。
在这部戏中,她对女性困境的呈现更加成熟妥帖,切入点很妙。
比如托肯的搓衣板。
托肯一直交代丈夫给自己买一块搓衣板回家,因为她没有钱,但丈夫直到酗酒死在路边,也没把搓衣板带回来。
她把这件事讲给了丈夫的弟弟巴太,之后又叮嘱去小卖铺的巴太给自己带一块搓衣板回来。
然而作为男主的巴太,竟然也忘记了这件事。
托肯的需求从未被家里的男人们重视。
导演最妙的设定是并没有把带回搓衣板的任务交给男主或者其他男性来完成,而是在一场女性相约洗衣服的闲散镜头里,由文秀随手借给了托肯。
托肯念叨了好几集的愿望就这样轻松地实现了。
比如一个错位镜头。
一边文秀发送了投稿邮件,另一边作家收到后夸赞对方天赋极高,立刻电话联系见面。
当观众理所当然以为就是文秀时,镜头一转,看到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原来她也向作家发去了投稿,但因为丈夫不高兴,还有需要照顾的孩子,她只能选择放弃自己的梦想。
短短几句话,便见证了一个女作者的消失。
这里特别提到一个细节,第一集中,李文秀在楼梯处扶正了一位作家的相片,那位作家正是弗尼吉亚·伍尔夫,女性写作者灯塔一般的存在。
在伍尔夫的注视下,这两位女性作者的不同命运显得尤为令人触动。
导演对于困境和矛盾的展现并非是尖锐,不可调解的,她温柔又克制地寻求一种理解与共鸣,镜头温馨又富有人情味,即便输出一些观点,也不会让人觉得反感,被教育。
总的来说,《我的阿勒泰》虽然与原著相比仍不免有一些遗憾与争论,但带给观众的更多的是惊喜。
不管是题材、视角,还是女性角色的塑造,都让人眼前一亮,也让我们看到国产剧新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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