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灿星和解,《中国新歌声》将改回《中国好声音》?
各方就与“中国好声音”相关的知识产权纠纷达成和解,承诺在协议签署后及时递交撤销法律程序的申请。全部争议撤诉后,各方均不得再就既往争议案件向协议其他各方追究任何责任或提出任何起诉、仲裁、控告以及索赔要求。
“今年的‘新歌声’我们还会有全新创意,和前面两季完全不一样,可以预告一下。”一周前,谈到即将开播的《中国新歌声3》,灿星制作副总裁陆伟扔下这样一句话。
一周后,他口中的“全新创意”还未上线,官方倒是抛出了另一个重磅消息。
6月25日,上海灿星制作(《中国新歌声》制作方)官方微博发文称:浙江唐德影视股份有限公司及子公司北京唐德国际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与上海灿星文化传媒股份有限公司、世纪丽亮(北京)国际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浙江广播电视集团、浙江蓝巨星国际传媒有限公司共同签署了《和解协议书》。
各方就与“中国好声音”相关的知识产权纠纷达成和解,承诺在协议签署后及时递交撤销法律程序的申请。全部争议撤诉后,各方均不得再就既往争议案件向协议其他各方追究任何责任或提出任何起诉、仲裁、控告以及索赔要求。
浙江卫视和灿星制作已经正式向国家广电总局提交报告:申请将已经确定于今年7月13日回归的《中国新歌声》更名为《中国好声音》。
如果不是这一纸《和解协议书》,大概很多人都忘了就“中国好声音”名称归属问题,灿星与唐德自2016年开始的“纠缠不休”。
在最近的一次产业论坛上,陆伟就此事公开发表过看法。
作为《中国好声音》最早的引进方和制作方,灿星本拥有该节目的独家续约权。而Talpa公司却在节目越来越火的情况下,不断抬高模式引进费,从每年200万元,提高到每年6000万元,甚至破亿,并鼓动其他卫视或者制作公司来竞争抢购。
灿星制作副总裁 陆伟
如此明显的圈钱行为令浙江卫视与灿星制作无法接受,也直接导致了当时续约的失败与后来唐德的接盘。
“那一年我们遭遇的情况是,要价比国际惯例标准(国际惯例模式费不超过制作成本的5%)翻了几十倍,这样的要价是做不成的。”陆伟认为模式的商业价值一定是双方共赢,而不是单纯地在节目制作比较好的情况下不断加码。
续约失败后,灿星与浙江卫视决定沿用“中国好声音”的名字,原创新的节目模式。
但唐德认为“中国好声音”的名字理应属于《The Voice of···》原版节目,于是以侵害商标权和不正当竞争行为为由,对灿星发起民事诉讼。由此掀起了双方来来回回多达几十次的“对簿公堂”。
就在大家以为灿星与唐德的这笔账会继续纠缠下去时,“和解”消息传来。客观地说,达成和解不论对最近处在风口浪尖的唐德影视,还是即将开播的《中国新歌声3》都是好事。
唐德可消除相关诉讼事项可能对公司利润带来的不利影响,浙江卫视与灿星能拿回“中国好声音”的名称,并有望在7月13日开播前改过来。
只是改回《中国好声音》,能拯救这档节目近两年的颓势吗?很难,因为这档老牌综艺似乎已经“陷入僵局”。
6年前,《中国好声音》的开播的确带给了大家不小的惊喜。这种不问年龄、外貌、职业、学历等一切外在因素,只听“声音”的赛制一定程度上打破了要想出道成为歌手,必须年轻貌美,最好还有点其他才艺的固有印象。
新颖的赛制加上彼时会唱歌的素人资源尚且丰富,让这档节目不仅收视率连连攀升(最高时达6.101%),还培养出了梁博、吴莫愁、吉克隽逸、张碧晨等一众艺人。
《中国好声音》第一季冠军 梁博
随着观众审美疲劳的加剧,素人资源逐渐枯竭,节目的亮点越来越少。 人们讨论的焦点开始集中在“你的梦想是什么”、导师抢人等环节上,至于学员都有谁,唱了哪些歌,不再重要。
尤其去年夏天,几档音乐选秀网综的同时出击,更是让大众感受到了《中国新歌声》这么多年的一成不变。
爱奇艺、腾讯视频、芒果tv不仅从节目本身出发,在题材、播出方式、后期剪辑上大下功夫,不再卖惨、讲故事,而是控油、去套路,做不符合自己年龄的行为或套路评委,都会被淘汰。他们还会考虑整个节目的延伸,比如衍生品的研发、艺人经纪和线下演出的策划等。
反观《中国新歌声》,依旧专注煽情、讲故事、问梦想,还进入了“炫导师”的怪圈。
去年的陈奕迅就是个典型。初次加入导师队伍的E神成了不少人观看的理由,节目组显然深谙此道,不论是前期宣传,还是首期节目,陈奕迅都成了关键词。“陈奕迅来了”、“陈奕迅清唱”、“周杰伦陈奕迅互怼”······至于其他两位导师,以及之后出场的6位学员,似乎都成了衬托。
陈奕迅
可若是没有高质量内容,靠导师吸引来的观众依旧难以留住。更直观地表现在收视率数据和口碑上:
据公开收视率数据统计可以看出,自《中国好声音》开播至今六季节目整体收视率呈下滑趋势,去年单期最高收视率未超3%。
豆瓣上,这六季节目截至目前的评分依次为:7.8(22133人评价)、6.3(8292人评价)、5.7(5660人评价)、5.9(4884人评价)、5.2(3908人评价)、5.0(4773人评价),持续下降。
当然,除了节目本身的不求变外,整个音乐综艺市场近几年的过度开发,也让这类节目不再是块香饽饽。
如果说2012年《中国好声音》和2013年《我是歌手》的相继开播,给了整个行业更大的想象空间,那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基本上能想到的与音乐结合的模式都已开发殆尽:歌手PK、明星跨界、星素搭档、改编比赛······
很难有同类型节目能再让观众眼前一亮,更不用说是已播出六季的《中国新歌声》。
另,今年夏天的音乐类综艺可以用“井喷”来形容。
腾讯视频有《潮音战纪》、《明日之子2》两档,爱奇艺的《中国新说唱》更名回归,优酷“这!就是”系列的《这!就是歌唱·对唱季》也将上线。
电视台方面除了《中国新歌声3》,还有湖南卫视由洪涛监制,王菲参与的《幻乐之城》以及江苏卫视的《金曲捞2》。
网综、台综都有,综N代与新综艺并存,再加上多样题材、多位大咖助阵,可以预见届时竞争会有多激烈。
所以,今年的《中国新歌声》就毫无看头了?
倒也未必。
今年的导师阵容依旧是看点之一。庾澄庆、李健、谢霆锋、周杰伦4位男导师均有过参与选秀节目的经验,且综艺感不错。除了首期节目的开场表演值得期待外,小公举、老干部、老顽童、大厨之间会在比赛进程中擦出怎样的火花也是个很大的关注点。
四位导师
而在选手上,据微博音乐博主灯灯HOHO爆料,这届“新歌声”的参赛选手中出现了《听见下雨的声音》原唱魏如昀、《说散就散》原唱JC,以及在《梦想的声音》中有“大魔王”之称的赵骏等熟悉的身影。当然,比起他们,更希望这一季能出现多一些令人惊艳的素人。
赛制上的变化应该就是陆伟口中的“全新创意”了。
首先,此次比赛的顺序并非提前排好,而是由导师看着选手的演唱歌单,按自己喜好随机选择。
其次,今年导师的座驾由战车变为了“魔镜转椅”,每个转椅后有块大屏幕,学员上台前会选择自己的心仪导师,演唱时心仪导师背后的屏幕亮起,学员可通过观察心仪导师的表情动作,判断他是否认可自己,从而决定要不要坚持自己的选择。
魔镜转椅
最后也是变化最大的,本季比赛每位导师的学员名额依旧是6名,但导师可以无限争抢学员。当战队满员,一旦导师新选了学员入队,新学员将主动向战队内任一学员发起挑战,双方各清唱60s,最终由导师决定谁走谁留,类似街舞比赛中的call out(不服挑战)。
从今年赛制上的三大变化不难看出,节目组在创新上花了不少心思。这三点无不是为了增加比赛的悬念、不确定性,以及竞争的激烈程度。
看来首次尝试制作网综《这!就是街舞》给了灿星制作不少启发,他们也在试图将网综里一些好的点运用在台播综艺中。
至于最终效果如何,就要等着开播后看成片了。
虽说同时期7档音乐综艺一起上,对制作方来说竞争激烈、亚历山大。但对观众而言倒不见得是件坏事,节目多就意味着选择多,好看的就追,不好看的就pass,总能遇到一两款合胃口的。
附:灿星、唐德、Talpa公司的“恩怨情仇”:
灿星制作——《中国好声音》第一季至第四季、《中国新歌声》第一季至第三季制作方,《The Voice of···》版权模式引进者。
唐德影视——“好声音”版权接盘者,花6000万美元从荷兰Talpa公司处购得了“好声音”(含播出第5-8季节目的授权)独家开发、制作、宣传的授权。
Talpa公司——《The Voice of···》模式原创者。
2016年6月7日,唐德向北京知识产权法院提交《诉前行为保全申请书》。认为上海灿星、世纪丽亮实施了侵害商标权和不正当竞争行为,请求判决灿星停止使用“中国好声音”等相关元素,并索赔5.1亿元。
6月20日,北京知识产权法院裁定上海灿星和世纪丽亮立即停止在歌唱比赛选秀节目的宣传、推广、海选、广告招商、节目制作过程中使用包含“中国好声音”及相关字样的节目名称。由此,《中国好声音》改名为《中国新歌声》。
2017年5月,浙江广播电视集团、蓝巨星以实施侵害《中国好声音》电视栏目名称等不正当竞争行为由对唐德影视及其子公司唐德传媒提起诉讼。诉讼请求包括判令唐德影视、唐德传媒赔偿经济损失1.2亿元及合理费用支出50万元。
一边是与灿星的矛盾、诉讼不断,另一边唐德花大价钱买下的“好声音”版权亦未如期开发、上线,这导致其与Talpa公司的关系日趋紧张,最终爆发。
2017年11月,Talpa公司以唐德未支付第二期尾款375万美元为由,单方面宣布终止与唐德影视就好声音的版权合作,并收回当初的授权。而唐德则认定Talpa没有履行合同义务,致节目无法顺利播出,并使自己身陷官司纠纷,因此暂停支付后续版权费用。
杨雨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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